名家共话“追随”系列:70后作家的登场如此“迅猛而欢快”


来源: 南方都市报

“追随三部曲”是小说家路内的成名作,由《少年巴比伦》(2008)、《追

“追随三部曲”是小说家路内的成名作,由《少年巴比伦》(2008)、《追随她的旅程》(2009)、《天使坠落在哪里》(2014)三部小说构成,并于2018年出版番外短篇集《十七岁的轻骑兵》。主人公路小路多年来深受读者喜爱,为小说赢得了长久的青春魅力和普遍意义。

8月20日上午,“追寻记忆中的所有人——路内追随系列新书发布会”在上海展览中心友谊会堂友谊厅举行。小说家路内与作家、《收获》杂志APP运营总监走走,评论家、上海文艺社副社长李伟长一起,共话关于“追随三部曲”的青春往事。活动由该“路内追随系列”责编、上海文艺出版社编辑张诗扬主持。


(资料图片仅供参考)

活动现场 左起:张诗扬、走走、路内、李伟长

“追随”系列是一个工厂子弟路小路的史诗与年鉴,讲述主人公1990到1999年的十年间,在自己的故乡、三线小城戴城想离开而不得,清醒地梦游醉旅于人生之途的故事。从1990年亚运会,到1999年新千年到来,戴城从县级市变身为拥有国际开发区的淘金之地,历史的重量亦赋予人物的命运以形式。总体量70余万字,多达240余位人物穿梭般活动在这一鸿篇巨制之中。

据悉,上海文艺出版社2023年出版的这套丛书是“追随”系列首次以其完整面貌呈现。内文均经精心修订,更好地体现出小说家路内的独特语法。

关于《少年巴比伦》的往事

活动伊始,几位嘉宾谈到了路内“追随”系列首稿期、首版期时的故事。走走回忆说,第一次收到《少年巴比伦》的稿子是在2006年10月6日,当时她还是《收获》杂志编辑部的实习生。走走说:“在《收获》实习很艰难,首先至少实习满三年,这是硬性条件;其次假如没有办法发现属于自己的、一个全新的作者,很难留下来。当我看到路内的长篇时我觉得我一定能成,我能留在《收获》。”

但她从来没有告诉路内自己是一个实习生。她收到路内的第二封邮件在2007年,“他给我写了一封信,很抱歉没有校对完就给你一个稿子,8毫米的镀锌钢管应该是20毫米,准确地又去衡量了一下。这就是路内给我的一个最初的体验。”

在李伟长的记忆里,2007年、2008年左右,《少年巴比伦》在豆瓣就像奇迹般的存在,人们忍不住在各种话题下谈论它和它的作者。李伟长说:“我在《少年巴比伦》里看到能把小流氓写得那么文艺,又那么欢快,但是又具有穿透性东西……因为相对年轻,不到30岁,会对真正风趣的东西发自内心地去尊重它,去跟随它,也会去传播它。”

在李伟长看来,《少年巴比伦》开启了他作为书评人的生涯,激发了他写书评的冲动和热情。“那是一段非常美好的年月,《少年巴比伦》的出现,意味着整个中国当代文学70后的作家开始登陆真正意义上的文学世界,而且势头如此迅猛,以及如此欢快。”

活动现场

路内坦言,2006年、2007年时的他甚至谈不上是一个实习作家,只是在网络公司里面每天要上班、工作的人。《少年巴比伦》这个小说投稿到《收获》后,等了一年才发表。但他认为等一等是值得的。

“后来我在作家协会遇到了伟长,伟长老师当时也是非常年轻帅气,很新锐的书评人,给我介绍了自己。我当时不知道他是书评人,我以为他是作家协会的工作人员,看着特别的知识分子,聊着也特别好。”路内说,“通过写这些书我这些年的收获是认识了很多朋友。因为你在书里体现的无非就是你的观念、审美、语调。喜欢读这些书的人必然是跟你相对比较接近的人,干其他事情真不一定能找到。相亲都不一定能找到自己合适的,写书特别能找到合适自己的人。”

他的小说为逝去的年代赋形

2022年4月,路内最新长篇《关于告别的一切》出版。由于2020年出版的作品《雾行者》不是典型的路氏小说,《关于告别的一切》打出的广告语就是“重回路氏小说”。

谈起何为“路内小说”的话题,走走认为,《关于告别的一切》和《少年巴比伦》一脉相承,像灿烂的古巴比伦文明一样,内蕴一种崩塌意象。“《关于告别一切》是回忆他所经历过的青春往事,曾经繁华过的城市和爱过的所有女人们,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……路内所有的书里都是忽然之间30年过去,一切崩塌,爱情崩塌、青春崩塌,爱过的城市在崩塌,美丽的容颜也在崩塌,写的都是一种挽歌,是一种伤感,但不是以伤感对伤感,而是以幽默、欢笑、戏谑的语言,掩盖那种伤感,这是路内最真实的一部分。”

要回答“何为路氏小说”,李伟长认为应该先思考另一个问题,为什么路内的小说在出版15、16年以后依然具有生命力?李伟长说,路内的“追随”系列,包括他最新的小说,帮我们把八十年代末到九十年代初那段时间用文学的方式给它记录、赋形了。

李伟长说:“《追随她的旅程》就是从80年代末到90年代初,直至2000年的最好的见证。我们无法说那个年代一定是灿烂的,肯定也伴随着忧伤,伴随着沮丧、挫折,但是它一定是热烈的,一定是奋不顾身,也是迷茫的,那段时间被记录下来以后就会进入到文学史。所以我们有时候并不是需要有人帮我们回忆故事,而是需要通过这些故事确定我们曾经也那样活过。这就是文学和小说最好的价值和最大的意义。”

活动现场

路内表示,既往都是写记忆中的已经失去的年代,关乎于青春、关乎于年代,关乎于曾经经历过已经被定性的东西。他说:“虽然伟长说我给这个东西赋形,但是太过誉了。在同类的艺术作品中,包括电影、电视剧,中国以前的电视剧其实在不断地赋形,如果用小说写我也只是赋形者之一,对既往进行一些阐释。”

而《关于告别的一切》是一本“挺进到当下的书”。路内说:“写到当下很好。我认为小说读者大部分是年轻人,会和当下的年轻人产生一种交流以及交锋。”

张诗扬说:“在路内小说里可以看到男性对女性,女性对男性,女性对女性,男性对男性,他们都是一群有情有义者,他们都很穷,但是都对彼此很好,这是我心中的路氏小说。”她还提到,“追随”三部曲的结尾写到1998年大洪水,《雾行者》从1998年大洪水起笔,“追随三部曲”这套70万字的小说和《雾行者》40万字的小说可以形成一个平行关系的对读。

采写:南都记者 黄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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